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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老朱:妹子,標儿,真好玩啊....【求月票】

“皇皇上

云明连滚带爬地回到华盖殿,几乎是瘫软著扑倒在冰冷的地砖上,手里捧著那被撕成两半、还沾著些许尘土的明黄绢帛,如同捧著两块烧红的烙铁。

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:

“张张御史他他把圣旨给给撕了!“

哗!

云明的话音刚刚落下,整个寢房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寂静。

死一般的寂静。

甚至比奉天殿广场,还要更令人室息的死寂,瞬间笼罩了华盖殿。

炉中的沉香似乎都凝固了,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。

所有侍立的太监宫女,包括门口的护卫,全都噗通跪倒。

他们將头深深地埋了下去,连呼吸都屏住了,生怕一丝动静就引来灭顶之灾。

龙榻之上,老朱闭著眼睛,仿佛睡著了。

但他的脸色,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蜡黄变为铁青,又从铁青变为一种近乎死灰的阴沉枯稿的手背上,青筋如同龙般根根暴起,死死抓住身上盖著的明黄锦被,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”声。

他没有骤然爆发他的滔天怒火。

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。

更没有下令將张碎尸万段。

这种极致的、压抑的沉默,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令人恐惧。

云明匍伏在地上,抖如筛糠,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
良久。
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
老朱才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
那双眼晴里,已经没有了预想中的滔天怒火,也没有狂暴的杀意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、冰冷彻骨的寒潭。

而寒潭深处,则跳跃著一种极度冷静、甚至可以说是兴奋的幽光。

“他还说了什么?”

老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却异常平稳,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地面上。

云明嚇得魂飞魄散,哪里敢有丝毫隱瞒。

只见他哆哆嗦嗦地將张的话复述了一遍:

“他还说他出来搞审计,凭的是心情,玩的是刺激,不是为了皇上的臭钱

“他说皇上给的八千两帑银,是打发叫子:::

“说让陛下別做梦了,他不会当狗咬人

“甚至说,审计暂停,钱他收下当精神损失费

“让工部收拾破烂,他下次再来:

“还让那些底层官员回头是岸,別再追隨他

“至於他自己,据说要去秦淮河喝酒听曲儿了,说要享受享受封建主义腐朽生活“

每复述一句,云明的头就低下去一分,到最后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嵌进地砖里。

而寢房內的空气,已经不能称之为空气了,简直是凝固的、带著血腥味的寒冰。

然而,预想中的『天子一怒、伏尸百万”,並没有出现。

老朱听完云明的复述,脸上那死灰般的阴沉竟慢慢褪去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、混合著震怒、荒谬、欣赏、以及一种棋逢对手般的亢奋表情。

他甚至极轻极轻地、几乎不可闻地笑了一下。

那笑声,冰冷得让所有人头皮发麻。

“凭心情?玩刺激?不当疯狗?要精神损失费?还要享受封建主义腐朽生活

老朱喃喃地重复著这几个词,眼神越来越亮,越来越锐利,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猎人。

儘管这『珍宝”浑身是刺,隨时可能反噬。

但他却突然明白了。

他之前所有试图“收服”、“利用”、『掌控”张的想法,是多么的可笑和一厢情愿。

这个张,根本就不是能用常理揣度,能用权势压服,能用利益收买的人。

他是一把没有鞘的绝世凶刃,其锋利无匹,却也伤主。

他是一团无法无天的野火,能焚尽污秽,也能燎原失控。

他追求的,根本不是什么权势富贵,甚至不是青史留名。

他追求的是一种念头通达,一种隨性而为的自由。

为此,他不惜疯狂作死。

甚至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让自己杀了他。

老朱虽然不理解这种『变態”,但也感受到了那种纯粹而危险的『质”。

这样的人,杀了他,太可惜了。

大明这台巨大的、已经开始滋生锈蚀和腐朽的机器,太需要这样一把不管不顾、能砸碎一切罈罈罐罐的重锤了。

那些勛贵、那些贪官、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,也太需要这样一把『疯刀”去砍!去劈!去放血了。

而他朱元璋,需要做的,不是去握紧这把刀,是引导这股毁灭性的洪流,冲向他想要清洗的方向。

哪怕最终,这把刀会崩断,这股洪流会反噬自己,也在所不惜。

想到这里,老朱眼中的寒冰彻底化为了燃烧的火焰,一种近乎赌徒般的疯狂和冷静同时在他眼中交织。

他缓缓从龙榻上爬起来,坐直了身体,目光扫过跪满一地、若寒蝉的眾人,最后落在云明身上。

“云明!”

“奴婢在!”

“你说,张飆这廝,是真疯还是假疯?”老朱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,刺向云明。

云明头皮一炸,这个问题简直是送命题,

他冷汗淡泼,硬著头皮道:“奴奴婢愚钝!张御史看似疯癲,其实非常精明,又重情重义”

“哼!”

老朱冷哼一声,打断了他的废话:“重情重义?有个屁用!”

“他以为他是在求死?他以为他是在玩? 老朱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著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极致冷静:“他是算准了!算准了咱现在不能杀沈浪他们!算准了咱需要他这把『疯刀”!算准了咱比他更在乎这大明朝!”

说著,他便从龙榻上站起身,在寢房內缓缓步,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明等人的心尖上。

“他骂咱刻薄寡恩?他骂咱滥杀功臣?可他做的这事,比咱更狠!”

“他是要拉著所有人一起死!他要毁了咱这大明朝的根基!”

“但他又给咱送来了名单,送来了帐目,送来了把柄!他是把刀递到了咱手里,逼著咱去大开杀戒!”

话音落点,他骤然停在云明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著他:“云明,你说,咱是该赏他,还是该杀他?”

云明浑身一颤,几乎要晕过去,只能伏地道:“奴奴婢不知!皇上圣心独断!”

“圣心独断?”

老朱笑一声:“咱现在只想把他的心挖出来,看看是不是黑的!”
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,眼神变得幽深难测:

“他不是想求死吗?咱偏要他活著,活得比谁都难受!”

“咱要让他亲眼看著,他折腾出来的这些污秽,是怎么被咱一点一点清理乾净的!”

“咱还要让他亲眼看著,他这点疯癲的使俩,在真正的帝王心术面前,是多么可笑!”

老朱越说声音越低沉,却带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决心:

“他不是提供了名单吗?咱就按著他的名单,一个一个的查!一个一个的杀!”

说著,又猛地转身,看向殿外沉沉的夜色,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將到来的腥风血雨。

“传旨。”

“张『审计有功”,擢升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,总领清帐事宜。”

“沈浪、李墨、孙贵、武乃大、赵丰满,以及所有参与审计的官员,全部官升一级。”

“让他们给咱继续查!一查到底!咱倒要看看,还有多少惊喜是咱不知道的!”

“什么!?”

华盖殿寢房內,轰然一片。

几乎只是一瞬间,房內就落针可闻。

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。

圣旨被撕了,皇帝被骂了,赏银拿去了,结果还要升他的官?!

这哪是什么帝王心术,这简直是疯子对疯子!

老朱无视了眾人石化的表情,继续下达著一条条看似荒谬,实则暗藏机锋的旨意:“他不是暂停审计了吗?不是让工部收拾破烂等他下次再去吗?”

“好,咱就依他。”

“传旨: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,审计劳苦,功在社稷,咱心甚慰。特赐假三日,准其休沐放鬆,一应费,记在內帑帐上。”

“再传旨给应天府尹,还有五城兵马司:张爱卿休沐期间,若在秦淮河有任何打砸抢烧、欺男霸女、醉酒闹事之举,只要不出人命,一律视为”

“呢,视为性情中人,率真豪迈。不必干涉,只需记录在案,报於蒋即可。”

云明:“

皇上这是要纵容张御史无法无天,顺便收集他的黑料吗?

“另外

老朱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,如同鹰隼:“再传旨给蒋,让他给咱盯紧了那些勛贵大臣,

特別是被张点过名、骂过娘、抄过家的!”

“看看张休沐这三天,谁在家里焚香庆祝,谁在私下串联,谁在偷偷转移財產,谁在试图接触宫里!”

“若有异动,无论证据是否確凿,一律记下,名单直接报给咱!”

“诺!”

云明心头漂然,瞬间明百了。

皇上这是要借张这把『疯刀”和『休沐”的幌子,进一步敲打、甚至钓鱼执法,清理朝堂。

那些因张暂停审计而放鬆警惕、跳出来搞小动作的,正好撞在枪口上,只能说找死了。

“还有!”

老朱最后补充道,语气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张撕毁圣旨之事,给咱压下去!”

“谁敢外传半个字,抄家灭族!”

“对外就称,张爱卿给咱检查圣旨的质量,结果不合格,咱非常欣赏他的忠直,特赏假休沐,

以彰恩宠。”

我擦!

皇上您这

这也太不要脸了吧!

云明嘴角直抽搐,却不敢发出半点杂音。

“好了,都下去吧。”

老朱挥挥手,仿佛只是处理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眾人如蒙大赦,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,只觉得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。

今天的经歷,太过魔幻,太过衝击他们的认知。

等寢房內,只剩下老朱一个人的时候,他才缓缓拿起那两半被撕碎的圣旨,仔细地、近乎贪婪地看著那撕裂的痕跡,仿佛能从中看到张飆那张囂张跋扈、无法无天的脸。

他的手指抚过绢帛的断口,眼中闪烁著极度复杂的光芒。

有杀意,有愤怒,有仇恨

但更多的是,一种发现绝世凶器、並即將將其挥向敌人的兴奋和期待。

“张飆啊张

老朱低声自语,声音沙哑而冰冷:“咱倒要看看,是你这把刀先砍光咱的敌人,还是先崩断了自己!”

“你想玩是吗?想刺激是吗?好!咱就陪你玩把大的!”

“这大明的江山为棋盘,眾生为棋子。”

“看看最后,是你这『疯医』治好了咱大明的病,还是咱这『重八』,先把你碾成药渣!”

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两半圣旨叠好,塞进了枕下,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战略图纸。

然后,重新躺下,闭上眼睛。

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冰冷、残酷、却又带著一丝棋手落子后的满意笑容。

“妹子,標儿,你们看到了吗?”

“真好玩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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