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面对《夜雨惊弦》的第三式,这名归冥使却并未表现出,与其狞外表相等的强度。
刷刷刷刷-
一在那十数道飞袭而来的音波锯轮的旋转切割下。
仅仅一秒钟时间,复盖于他周身上下的厚重骨甲,就全数砰砰砰爆碎成了漫天骨粉,随风随雨溅射飞离。
而其自身,亦伤痕累累血流如注的图倒飞回了寨墙脚下,撞向另一废掉的归冥使,与之瘫坐一起。
如今这俩人儿,一个浑身骨甲尽碎,露出底下布满见骨伤口的猩红躯体,血水混着雨水从处处伤口中汨汨涌出。
另一个则更是凄惨,肢体扭曲肚腹洞开,肠子肚子各种内脏显露出来,气息奄奄随时都将驾鹤西去。
这,正是硬撼《夜雨惊弦》的下场。
而此刻的他们,扭曲的面庞上,亦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冷漠与傲然,只剩下劫后馀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“怎会—”
两人颤栗嘶豪,“世间怎会有如此魔功?!竟能化音波为杀器,将我等二人—-打杀至这般田地!啊啊啊啊!”
二人瘫坐在满地泥泞与血水中,既惊恐又绝望又后悔。
两人的“逼格’,也转眼间就暴降至1级见底,变成了两堆连四大当家都能随意躁的垃圾。
可即便如此,张三弦也并不打算放过他们。
要虐,就虐到底;要杀,就杀人全家。
于此刻,静静端坐于破旧靠椅上,头颅微垂湿发遮面的他。
不再有狂放的轮扫,也不再有勾挑与重按,
张三弦的十根修长手指,以一种超越了肉眼捕捉极限的频率。
在绷紧的琴弦之上,开始了如同暴雨敲击玉盘般的—飓风连弹。
锵锵锵锵锵锵一一!!!
十指狂飞,残影连绵。
不再是单一的琴音,而是各种极细微极尖锐,却又在瞬间就叠加融合于一体了的恐怖音爆。
那声音,如同幽林里万千只饥饿毒蜂同时振翅,又似地府中万千冤魂磨牙吮血。
尖锐密集连绵不绝,带着一种犁平万物的疯狂意志,瞬间便盖过了周遭天地的风雨轰鸣声。
嗡嗡嗡嗡嗡嗡!!
随着这股噩梦般音潮的爆发,以张三弦为中心,周遭四面的空气与雨幕,骤然便沸腾扭曲起来。
无数粒闪铄着幽蓝寒芒的微小光点,凭空涌现于他周遭四面。
每一粒都不过指甲盖儿大小,可却凝练压缩了令人心悸的音杀之势与孤峰寒意。
它们并非静止。
而是在诞生刹那,便宛若被一架架无形弓弩赋予了狂暴动能般,顿然就化作百千枚拖着幽蓝尾焰的微型‘导弹”。
一个个全都发出刺耳尖啸,朝着那寨墙脚下的两个废人,朝着他们背后的高耸寨墙,朝着整个灯火零星幅员百亩的夜狼匪寨,就立然轰炸而去。
轰!轰!轰!轰!轰!轰!轰!轰!
爆炸。
连绵不绝,震天动地的爆炸。
且并非寻常火药那样,仅是带来火光与气浪,而是音爆与冰爆完美结合。
每一粒幽蓝惊蝗命中目标后,都会在接触的瞬间,就释放出内部压缩至极限的音波与冰寒能量层叠交织的高频音波,如同一枚枚微型链锯,切割并粉碎掉被其触及到的一切事物。
木梁、石块、骨头、血肉,在音波震荡下全都会瞬间崩解,化作为尘埃般的细密粉。
那紧随而至的冰寒,则又会在音波撕碎诸般事物时同步爆发。
将夹杂于其间的一切液体都冻结凝固,冻碎成片片冰凌雪花。
于是那寨墙脚下的两个归冥使,面对万千惊蝗的轰袭而至,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就被彻底震荡撕碎成了两团猩红冰雾。
加之先前那个最早死掉的归冥使,便恰好是四枚碎片。
而他们后方那整段高达数丈,厚逾尺许的沉重寨墙。
也根本未发出多大声响,即被宛若决堤洪流般的万千惊蝗,瞬然粉碎成了漫天冰尘碎屑。
至于夜狼营寨内的其他建筑与局域,警如柴房、木棚、营房等等。
在遭遇惊蝗洪流的轰隆扫荡时。
亦仿佛瞬间经历了十场凌迟般,刹然即在连绵的刺耳噪音中化为乌有。
甚至下方那坚硬沉厚,承载了种种建筑乃至整座夜狼营寨的山顶坪地。
也都在惊蝗洪流的狂暴犁扫下。
被硬生生犁开了一道道纵横交错寒气直冒,深达数尺的冰霜沟壑。
但在这连绵不绝爆炸与毁灭中心处一一张三弦,其周身数丈之内却如同风暴眼一般,平静的吓人。
而他也就这么平静的癫狂连弹,朝着四面八方不断的进发出毁灭音啸。
用空洞的眼窝平静‘看”着这座营寨,被自己的乐曲一寸寸凌迟粉碎,化为废土死地,
随着弦音愈来愈弱,乐曲终于结束。
那此起彼伏的汹涌爆炸,以及冲天而起的冰尘碎壤,也终于偃旗息鼓尘埃落定。
而张三弦,亦从凌乱坑地间缓缓直身站起,开始将自己的所有技能,都推向2级层次。
强者碎片:9014
原先张三弦用来感知外界的法门,唤作《音波回声法》。
仅能以周遭声音为凭,于脑海中建模塑造一个低精度黑白视界。
可借由创造《夜雨惊弦》时的种种感悟,同步推演而出的《波动感知法》。
却能以万物波动为凭,将感知扩展到千米级广度,与毫米级精度。
近乎传说中的心眼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