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,你还真舍得下手!”
沙滩上,李千红一袭红衣薄纱长裙,半遮半掩的盖在身上,在昏暗的光照下,影影绰绰,凹凸身材更添诱惑。
千红微微侧脸,容颜绝美,柳叶眉下一对水汪汪的眸子,有万千风情,挺翘的鼻梁下,撅起红唇,含嗔带怨。
“知道自己劲儿大,还使劲揍我,为了回去见女朋友,你就这么着急?”千红哼了哼琼鼻,颇有微词。
“三年了,也该回去了。”
三年前。
这三年他一直在葫芦岛监狱,不过,进监狱第一天便拜了师傅,医武双修,加入了天策,且成为新一代狱皇。
击败千红,则是离开葫芦岛监狱的唯一条件。
为了回家,他把千红揍了。
“也对。”
千红缓缓点头,气氛压抑,千红突然挑着眉头问道:“臭小子,师姐身材好,还是你女朋友身材好?”
“师姐不够温柔吗?”
“切!”
“你不是劲儿大吗?还怕师傅?”
……
第二天上午九点,天海市机场。
“天和苑。”
“这三年也不知爸妈身体可好,应该恨自己吧。”
也在三年前,他入狱了。
思绪如电影掠过,车子在天和苑停下,望着破败家门,许是近乡情怯,安平息了一下心情,这才上前去敲门。
“吱呀!”
没用力,锈迹斑斑的铁门居然开了。
“妈。”
“平,平安?”
刘素禾身体如遭雷击一般,缓缓转身,难以置信的看着安。
“平安,我的儿,真的是你吗?”
“妈!”
母亲今年才五十岁啊,却衰老得如同七八十岁老太太一样,脚步蹒跚,佝偻的身子似扛着千斤重担!
“妈,是我,是我。”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“平安,你不是判了五年吗?怎么这就出来了?”刘素禾想起来了,当初儿子怒而伤人,对方不接受调解,被判了五年。
这才三年,怎么就出来了?
“哦,我是学医的,在监狱里帮了不少人,表现好,所以减刑了。”安随口编了一句谎话。
而他心中更为好奇,好端端的家,怎么就破败成这幅模样了?
天和苑虽然在城中村,属于城市边缘地带,却是老城区最为富庶的一块地,陈家世代从医,家境殷实。
眼下怎么……
“妈,爸在医馆坐堂吗?中午回家吃饭不?对了,大哥大嫂工作还顺利吧,小松应该读幼儿园了吧。”不住问道,“这三年丹丹对你跟爸还好吗?”
“哎!”
不提还好,一提刘素禾刚止住的眼泪又划破面颊。
“你大哥大嫂没了,车子失控一头扎进长河,至今连尸骨都没找到,你爸他……”
“陈立军,给老子滚出来,老子不信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!”
就在此刻,外面院门便踹开,一声怒吼传来。
“别!”
“哐当!”
木门应声而碎,三名光着膀子的混子叼着烟冲了进来。
“躲?老子看你往哪儿躲?老子亲眼看见你回来的,你忒么还想……咦,不是陈立军,你是陈立军的儿子?”
“对。
“父债子还,找不到老子找儿子也成。还钱吧!”
“二十万?我爸借的?”
“妈,我爸在外面借钱了?咱们家医馆生意一直不错的啊,为什么要借钱?”
“哎。小松病了,是急性白血病,可你爸不愿意放弃,毕竟是你大哥大嫂留下的唯一血脉,就跟道上的人借了五万块钱。”
刘素禾瞒不住,只能一五一十道出家中巨大变故。
“小子,还钱,哥几个可没功夫跟你们磨叽。”黄毛催促道: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我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。”
“钱,我们还。”
“不过,给我一些时日,我刚刚回家……”
“去你妈的,跟你老子一个说辞,骗人就不能换个借口,跟你残废老子一模一样!”黄毛一听就炸了,骂骂咧咧,含妈量极高。
“残废?”
“我爸怎么了?”
“两年前,你大哥大嫂出事以后,你爸刚从银行取钱出来,路上遇到了抢劫犯。”
刘素禾的眼泪没停过,这三年发生的桩桩件件,如同刮骨刀一样,一刀一刀切着刘素禾的肉,一刀一刀戳着她的心!
“你爸自然不让,就被歹徒打断一条腿,肚子上还扎了一刀,要不是抢救及时,你爸怕也没了……”
“少忒么逼逼赖赖,哪那么多废话?”
黄毛不耐烦了。
“老子没工夫听你们母子讲悲情故事,两字儿还钱,否则,马上收拾东西滚蛋,这房子是我们的了……”
“滚!”
三年后归来,他已几近家破人亡,又怎么可能对高利贷混子有好脸色?
若非极力克制,他想杀人!
“什么?你敢让我滚?老子打死你!”
“不要打我儿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