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……喂，110吗？我……我要报警……”
老王结结巴巴地开始叙述，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直播间，二十多万观众都摒息凝神地听着。
林凡坐在镜头前，面色平静，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。
那个金属片……
刚才在镜头前惊鸿一瞥，他虽然看不真切，但总觉得那东西的工艺和材质非同一般。
普通的工业组件不会让多多产生如此剧烈的恐惧反应。
【坏东西！会害死所有两脚兽！快扔掉！离远点！】
多多的心声还在他脑海里回荡，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警告。
会害死所有两脚兽？
这描述太严重了。
林凡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。他知道，现在直播还开着，几十万双眼睛盯着他，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。
“家人们，大家都看到了。”林凡对着镜头开口，声音沉稳，“情况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一些。”
“现在王先生已经报警，我们等待警方处理就好。”
“在警方到来之前，请大家不要传播未经证实的猜测，也不要恐慌。”
他试图稳住直播间的节奏。
但弹幕已经彻底疯了。
【那金属片到底是什么鬼东西？！】
【狗都吓成那样了，绝对不简单！】
【科技园到底在搞什么？非法实验？】
【会不会是放射性物质？】
【主播快让老王把那东西放到室外去啊！万一有辐射呢？！】
各种猜测层出不穷，礼物和弹幕刷得飞起。
在线人数再次开始攀升，二十五万、三十万……
显然，这个突如其来的“金属片”，让原本就诡异的案子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
老王那边已经打完报警电话，走回镜头前，脸色依旧苍白。
“林医生，警察说马上派人过来。”他声音干涩，“他们让我不要碰那个东西，放在原地等他们来处理。”
“好，这是正确的处理方式。”林凡点头，“王先生，您再仔细回忆一下，这个金属片，您真的完全没印象吗？有没有可能是谁不小心放进您包里的？”
老王皱着眉头，努力思索：“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这个包每天都带去公司，就放在工位旁边。但谁会往我包里放这种东西？”
他忽然想起什么：“对了！上周四下午，我离开工位去开会，大概一个多小时，包就放在那里没锁……”
【有问题！绝对有问题！那个味道更浓了！就是从那个硬片片里散发出来的！危险！】
多多的心声再次响起，印证了林凡的猜测。
这金属片，很可能是被人故意放入老王包中的。
目的何在？
是针对老王个人，还是……
林凡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如果这金属片真的是某种污染源或信号发射器，那把它放入老王的包中，岂不是意味着……
老王很可能成了一个“移动污染源”？
他从科技园把这东西带出来，带回家，这一路上……
林凡的背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。
但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“王先生，在警察来之前，您和多多最好暂时待在客厅，不要随意走动。”林凡给出建议，“特别是，尽量不要接触那个金属片所在的局域。”
“好，好的！”老王连连点头，现在林凡说什么他都听。
他现在看那个静静躺在纸巾盒里的金属片，就象看一个定时炸弹。
直播间的观众也听出了林凡话里的深意。
【主播这话是什么意思？不让走动？】
【难道那东西会扩散？】
【细思极恐！老王是不是被当枪使了？】
【如果真是污染源，那他这一路带回来……】
【我的天！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吧？！】
恐慌的情绪开始在直播间蔓延。
林凡知道必须控制住这种情绪。
“大家先别自己吓自己。”他沉稳地开口，“目前一切都只是推测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个金属片具有危险性。”
“我让王先生不要走动，只是出于谨慎，避免可能的交叉污染，方便警方后续调查取证。”
他巧妙地用“调查取证”代替了“危险”，既表达了谨慎，又安抚了情绪。
【还是主播稳！】
【对，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！】
【相信警方！相信林医生！】
弹幕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林凡趁着这个间隙，开始引导老王回忆更多细节。
“王先生，您再仔细想想，上周四下午您开会期间，有谁可能接触您的包？或者，最近公司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？”
老王努力回忆，眉头紧锁：“接触我包的人……我们部门是开放办公区，工位之间没有隔断，谁都有可能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想起什么：“不过……要说可疑的事……好象最近公司保安部确实多了几个生面孔，说是总部派来的安全专员……”
保安部？生面孔？安全专员？
林凡记下这些信息。
“还有吗？”他继续引导，“关于那个金属片，您之前有没有在公司见过类似的东西？或者听同事提起过？”
老王摇头：“没有，完全没见过。我们实验室用的芯片和传感器都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线索似乎又断了。
就在这时，老王脚边的多多突然又变得焦躁起来。
它不再只是对着金属片低吼，而是开始不安地原地转圈，鼻子使劲嗅着空气，喉咙里发出混合着恐惧和困惑的呜咽声。
【变了……味道变了……更淡了……但是更……奇怪了？好象……有很多个？】
多多的心声断断续续，信息模糊。
味道变了？更淡了？有很多个？
林凡心中一动。
难道这金属片……不是单一的？还有其他？
或者……它在释放什么？
这个念头让他头皮有些发麻。
他立刻对着镜头问道：“王先生，张明先生家的情况，您了解多少？他有没有提到，除了那双拖鞋，家里或者其他物品上，也有类似的气味？”
老王愣了一下：“张明？他没说啊……他就说他家猫对着他拖鞋发疯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突然瞪大眼睛，“等等！林医生你这么一说，我想起来！张明前几天好象抱怨过，说他车里的空调出风口也有点怪味，他还去清洗了！”
车内空调？！
林凡的瞳孔猛地一缩！
如果张明的车里也有……
那意味着什么？
意味着污染源可能不止一个！
或者……污染范围在扩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