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all是白金汉宫的迎宾大道,长长的林荫大道地面全都是红色的柏油路面,远远看过去就好像是奢侈的通铺了红色地毯。
迎宾大道的两侧种了许多漂亮的树木,大部分植物属于圣詹姆斯公园,郁郁葱葱,带有皇家的庄严与优雅。
唐棠不经意的侧头看向窗外,还能看到路边高高的白色雕像,以及造型简单但又弧度流畅的路灯。
这条红色的迎宾大道很长,最笔直的一条直接通向白金汉宫。随着车辆前行,唐棠逐渐看到视野尽头安静矗立的白金汉宫,还有最外面随着风飘扬的英区旗帜。
深蓝底色的米字旗在蓝天白云随风飘荡,唐棠目光遥望,看到有鸽子和海鸥从旗帜后面的天空振翅飞过。
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司机缓缓减速,白金汉宫那好似白巧克力或者淡蜂蜜一般的外墙闯入唐棠的眼睛里。今天的天气晴朗的恰到好处,在阳光下,连本身巍峨的宫殿,似乎都多了几分温暖的光泽。
这是和去往联合国大楼完全不一样的感觉,看着在白金汉宫前方熠熠生辉的金色的维多利亚女王纪念碑,唐棠终于有点了解,许多西方人对于王室与贵族的推崇。
华国上下五千多年的文明历史中,有着许多朝代与皇帝。虽然华国曾经遭受过几近毁灭的打击,但是最终还是走到了现在。
华国的历史源远流长,文化从未被入侵或者遗失过。
但西方并非如此,就好像比起酝酿了无数人文文化、文艺、哲学等人类瑰宝的欧洲……美区或者说大部分美洲,都更像是野蛮之地,又或者是新兴的没有阶级的浮萍。
美区是年轻而野心勃勃的孩子,但人就是会羡慕自己没有的,就好比现在,他们有了无数金钱,就会开始想要文化底蕴、家族传统……
而英区即使已经荣光不再,但伊丽莎白女王就好像是英区最后的余晖,她在世一天,就好像整个西方世界人们的幻梦还没有被戳破。
那个被机械、动能、电力、内燃机以及无数海上霸主所征伐的如同旧梦的时代,似乎还像是白月光一样,笼罩在无数西方人的心里。
就好像是这座维多利亚女王的镀金纪念雕像碑一样,始终矗立在白金汉宫的广场中央。
唐棠缓缓收回视线,心里不知道为什么,却突然一瞬间平静下来。
她想,在未来,她的雕像也会矗立在telos共和国的中央吗?
听起来可真让人向往。
车辆缓缓驶过门岗,没有经过任何阻拦,唐棠才想起来,此刻几人乘坐的车,正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座驾之一。
一向只出现在网络上的白金汉宫完全呈现在唐棠眼中,才终于让唐棠将其从一个概念转化为现实。
不远处有站的笔直的皇家卫兵,他们穿着统一的卫兵服饰,熊皮高帽,红色礼服。
外面的迎宾大道尚且有车辆行驶,然后在进入到白金汉宫之后,似乎一切都突然安静下来。
路边没有任何的车辆行驶,只有一道道红色的皇家卫兵站立,间或有英区的旗帜飘扬。
与联合国大楼的年轻、自由、多元化相比,此刻的白金汉宫充满了更加庄严的仪式感。
很快,车子逐渐驶向已经半开的侧门,两名穿着黑色女佣长裙的人上前,恭敬的替众人打开了车门。
“艾拉女士,早上好。”
两名女佣要年轻一些,大概三十岁左右,她们看向唐棠几人,姿态优雅微微躬身,“纽克曼小姐,肯辛顿小姐,金斯利小姐,欢迎各位来到白金汉宫。”
二人神态庄重的接过司机与卫兵从车上拿下来的礼物,艾拉女爵则对着三人微微一笑道,“尊贵的客人,请随我来。”
一行人向内走去,艾拉女爵在前方做引领,随后是唐棠三人,她们身后则跟着捧着物品的两名女佣,还有一名司机和一名卫兵。
跨越那道门,刚走进白金汉宫的长廊,似乎连空气都安静下来。与外面微冷的气温不同,整个走廊一进入,似乎一切都变得适宜。
温度悄然上升,湿度恰好,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独特的气味,像是百年橡木的木屑,又好像是鲜花与油画的混合,又或者是阳光与丝绸的味道——总而言之,那是一种古老而安静的味道。
脚下是一块块图案繁复的大理石地板,唐棠随意扫一眼,便能看到大理石地板上开着的玫瑰花的图案。
整个长廊很宽很长,即使并排走七八个人也完全没有问题。但是女佣和卫兵都安静的走在唐棠等人身后,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。
整个长廊的穹顶极高,是三角形的穹顶,挑高有数丈的距离,上方雕刻着无数的天使浮雕,墙面都是壁画,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很美丽。
艾拉女爵能被选做公主的教导女官,仪态自然是万里挑一。她腰背挺直,走路时也毫不晃动,整个长廊里,众人安静向前,只有脚步声回荡。
唐棠同样仪态卓绝,比起略微紧张的卡罗琳和伊莎贝拉,唐棠甚至还要放松一些。
毕竟她连邪神都见过了,梦里的白色神殿和奈亚给她的精神冲击感,比此刻的白金汉宫给予的精神压力要大的多。
前方的长廊墙壁上悬挂的是巨大的历代君主油画像,一幅幅油画安静而庄严的悬挂在墙壁上,其中不乏许多历史上很有名的君主。
里面的每一任君主都各有不同,即使是见识广阔的卡罗琳和伊莎贝拉,此刻也忍不住露出一点年轻人的冒失与可爱——她们俩正小心翼翼的去看墙上的油画。
唐棠也跟着她们一起看,在进入白金汉宫以来,唐棠一直都在安静的看着、体会着。
此时此刻,墙面上的一位位君主,似乎都在安静的凝望着长廊上的每一个人。
唐棠的心不知不觉的安静下来,但跳动的力度却越发有力。
女王。
唐棠觉得,她似乎真的在某一刻,理解了这个称呼的含义。